野玫話說

前天夜裡的傾盆大雨，春雷隆隆。春天要來了。
三月的天氣，就是春天後母面的寫照。
濕濕黏黏不甚討喜，亦是這雨季令人厭煩之處。

前兩天還想著，怎摩春雷還沒響。
厭倦了台灣的冷，但也想著英國的冷。
厭倦了台灣的熱，但懷念著英國的熱。
想著，春雷就響了。
這一響，天氣也暖了。

去年此時，準備著團體報告，計畫著緊接而來的復活節假期。
去年此時，也在某天夜裡，春雷響了。
去年此時，我陷入了一場渾沌不堪的泥诏裡。

春雷總在夜裡響，而回憶總在夜裡，像藤蔓般的縈繞在心頭。

有些事情，到了嘴邊說不出口。
有些話，到了嘴邊開不了口。
於是生硬的，吞下肚，像嚥下了一塊口香糖。黏在喉頭，不上不下。

夢越來越遠，人越來越老。
與我爹聊到我那早逝的阿姨，只有滿懷的不捨與怨嘆。
阿姨在中年時離去，滿是遺憾。
沒見到女兒嫁人，沒見到孫子，沒享受那操勞一生後，終於可以享福的時候。
於是我知道，有些事情不能等，有些事情，一定要馬上做。

不留遺憾，總比日後感嘆好。
我一直這麼認為。